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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.

  • 10.
  • 桀骜A梦
  • 2019-07-27 14:42: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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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.

“你为什么打扮成这样?”

推开门时,那并不友好的询问也随之而来。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不速之客的我只好连连摇头以示自己的无奈:

“当然是自己做饭啦。”

很显然,皱着眉头的瑶光并不习惯我的这身打扮。想想也是,作为一个长期以休闲装示人的男高中生,戴上头巾及围单也是迫不得已的:

“我可不向某人,常年混迹于各大一线餐馆。稍等我下,我先把汤放好。”

将汤锅放置于饭桌后,我也脱下了手套。随之转身,我发现才一眨眼的功夫,瑶光就已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。

“真是朴素得令人无法直视呢,这晚饭。”

“吃不起山珍海味还真是抱歉了。话说起来,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
将剩余的两个冷菜放好后,我也打开了电饭煲并自顾自盛起饭来。

“只是正巧路过你这,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就顺便过来看看你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啊,说起来,你要一起吃点吗?”多洗一副碗碟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,既然瑶光进入了我的公寓,我就得尽地主之仪,“现在也刚好要到饭点了。”

“是你自己做的吗?”

瑶光的狐疑眼神看得我背后凉凉的,不知她到底打着什么算盘的我很是谨慎的点了点头。

“没不到你还会做饭。”

“也只是会写相当基本的菜式,味道我可不敢保证,总之就是家常菜的味道。如何,要吃吃看吗?”

“我事先说好,我对吃的可是非常挑剔的。如果不好吃的话,你可得补偿我去外面吃。”

“我觉得……你应该开头就提出。”

果不其然,在尝了几口后,瑶光便放下了筷子。本以为她会借此打击吐槽我,不过,令我倍感意外的是,她只是很笼统的说了句“还需努力”。

“最近他们好像很安分……”果不其然,最终话题还是回到了“格林之一”的计划上,“但不知为何,我反而觉得有些不安。”

“不过也只是过了两天而已,而且就算我们想到头破血流,也猜不透他们葫芦里在卖什么药。”

“说的也是……看来大脑迟钝也不全是坏事。”

“那个,可以别用羡慕的目光来营造讽刺之意吗?”

无视我抗议的瑶光夹了一块钵钵鸡,在一番咀嚼后,她很是意外的挑了挑眉毛:

“这冷菜倒挺好吃的,是你的拿手菜式吗?”

“不……这个不是我做的。”

随之皱眉的瑶光看了看用来盛放鸡块的玻璃盆盖,仿佛从中看出什么端倪的她将目光挪了回来。而我隐约觉得她此刻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怒意。

“骗子……”

“哈?”

“你不是说你没有女友吗?”说着,瑶光拿起了那个玻璃盆盖,“这明显就是女生的东西,想想也是,你这个笨蛋废柴男怎么会有那么好的手艺,原来是你女友做的!”

为什么我会产生一种错觉,好像此刻位于自己身前的并不是苏瑶光,而是李绫时。还是说,他们其实有着惊人的相似,就在无理取闹这方面上。

“确实是女孩子。”从瑶光的手中拿过玻璃盆盖,重新将其放好的我继续解释道,“不过,她并不是我的女友,而且你也认识她。”

“慢着,你说的不会是……”

“没错,就是她。这蔡是小染做的……”

虞蔚染是我的邻居,她和我们一样,经历了“食人轨道”事件。从某种角度来说,她是这起事件的真正受害者。她的家庭因“耶梦加得”的关系支离破碎,自己也险些丧命。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从那件事里走了出来,但我能确定的是,现在她已过去坚强得多。

“她怎么样了?”

先前的怒意被怜悯与担忧所取代,直到此刻,我才发现瑶光其实远比我所想的要感性。

“她搬到亲戚那去了,小染的家境挺好的。不过……父母不在的话,生活还是会变得很不一样的。”

“说的也是。”

“小染时不时会回到这边来做打扫,而且每次回来都会带一些吃的。这样说起来的话,还真是挺是丢脸的,竟然被比自己小的女生照顾。”

“对小染来说,你是她的救命恩人,所以做饭给你也很正常吧。”

“或许是这样吧。”

但我却不这样认为,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报答的。我所做的不过都是些力所能及之事,而且也只限于此。

“叶岚,我其实一直有一个疑问,你为什么要把所有事情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。你这样的老好人其实挺遭人厌的,最起码,我很看不惯这点。”

瑶光总是那么的直言不讳,对部分人来说,这也是个挺讨人厌的性格。不过,我倒是能接受,毕竟这是她最为真实的想法。

“说来话长,你确定你要听吗?”

“嗯,说吧。”

“我妈是一个战地记者。”我很少向别人说起这故事,毕竟这个故事对我来说有些无奈也有些悲伤,“虽然有关她的记忆并不多,但有一点可以确定,我觉得我的性格是受到她影响的。”

索性平躺在地仰望天花板,不再关注瑶光的我自顾自的讲述着:

“妈妈是在我还不是很懂事的时候去世的。后来,老爸告诉我,她是为了掩护难民而牺牲的。很多亲戚朋友都觉得非常惋惜,毕竟救助难民并不是她的工作职责。然而,老爸却不这么认为,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妈,他告诉我帮助难民确实不是一个战地记者该做的事,但这却是身为一个人该做的。纵使别人都不这么认为,但老爸和我却深信老妈做的一点都没错。”

侧过脑袋的我看了一眼瑶光,神情略显复杂的她有些启齿困难。摇了摇脑袋以示她不必说什么的我继续说道。

“不顾自身安危帮助他人也好,将责任揽在自身也罢,对我来说这些都是绝对正确。因为……倘若我都不坚信的话,那妈妈的牺牲就会变得毫无意义。”
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良久的沉默后,瑶光很是小声的吐出了这三字。而挠了挠后脑勺的我则重新坐直身子,果然,我还是不适合说这些事:

“好了,不说这个了。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,还是说说眼前的事吧。”

“嗯,你想说些什么?”

“明明都拥有了如此强势的力量,那还有什么是他们所无法得到的呢?金钱权势乃至人心都可谓是他们的囊中之物,既然如此,他们为什么还会对你虎视眈眈?”

“你搞错了一点,我并不是他们的真正目标。我也好、爸爸也罢,都不是这群家伙的最终目标,他们是想通过我们来寻找到某种……怎么和你解释好呢,总之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存在。他们坚信只要找寻到其,所有的问题都能引刃而解。”

“问题?”

“啊,我不该忘记你是笨蛋的。”异常无奈的摇了摇头,瑶光紧接着解释道,“正因为他们有着那种异于常人的能力,所以他们才转而追求精神层次的东西。要知道这世上并不都是务实主义者。”

“虽然很有道理,但总觉得我还是无法理解。”

我毫无疑问是一个务实主义者,因为比起人类本质、神是否存在这些问题,我更关心高考该如何应付,明天该吃些什么。所以,在我看来,格林之一以及其组织成员更多的是在自找烦恼。

“所以,我才觉得你真的非常奇怪。虽然不知道你能力的具体效果,不过就我看来似乎有不小的破坏力。如能合理运用的话,可以解决不少麻烦吧。”

“我可不这么认为,动用这能力只会徒增麻烦。”

说起来也奇怪,小时候看热血漫画的时候,我经常会幻想自己能像主角一样具备无人可敌的能力。可当我真的具备了类似能力的时候,我却选择了将其藏匿。

“你不觉得这些特殊能力才是让我们陷入麻烦中的罪魁祸首吗?”

格林之一也好,那个有着丛林般深绿瞳孔的男子也罢,正因为他们拥有了异于常人的能力才会产生那种怪异的追求。倘若我是个普通人的话,我也无力反抗他们。正因为我有着能与他们相抗衡的能力,所以我才无比困惑与烦恼。

“那么……假如有机会的话,你会放弃你的特殊能力吗?”

“虽然没了能力会有些麻烦,但其实也没什么大关系。”耸动双肩的我随之叹了口气,“毕竟,我的能力并不是与生俱来的。”

“哎,那个可怕的力量不是你出生就拥有的吗?”

瑶光对此显得十分惊讶,就此我不难看出,她所拥有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。而且,我也能确定,她并没有放弃

“其实我也说不清楚,因为不会被刃面所伤是我在小学时代发现的。至于你所说的那个力量,是我在遭遇‘耶梦加得’后才觉醒的。”

斟酌一番的我最终还是选用了“觉醒”这词。因为我依稀记得,每当我意识模糊的时候,蛰伏我灵魂深处的声音都会随之回响。

我并不认识他,更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什么。但不知为何,这声音对我来说却是那般的熟悉。仿佛从我出生起就一直陪伴着我,直至今日。

“也就是说,你自己都不清楚那能力的具体情况咯?”

“可以这么说吧。”

“真是服了你了。”

说不出无奈还是鄙夷,总之瑶光就此投来的是一个略显复杂的神情。将一旁的果汁一饮而尽,她似乎在等待我的进一步解释。

“瑶光,你的特殊能力有什么副作用吗?”

“副作用?”面对我的疑问,瑶光先是沉默了片刻,再然后,她摇了摇脑袋,“直接的副作用倒是没有,不过因此引出的其他影响还是存在的。”

“我就没那么走运了……因为我的能力有着非常明显的副作用。”

握紧双拳的我试着唤醒那一力量,想要借此拿起面前的一次性筷子,可最终结果却很不理想。筷子应声折成了两端,而我也放弃了这一念头。

“我不能很好的控制这份力量,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的。最糟的是在我试图控制他的时候,他也在试图控制我。”

这份力量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沼泽,我越是想要探索究竟也就越是危险。而且我也不止一次的被其所控制从而变得狂暴。这让我产生了一种恐惧,就像是动用了全部力量的话,我就不再是我一样。

“说不定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,有了能力也不全是好事。”

“应该是这样的。说起来,瑶光,你的能力到底是……”

“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……不过,我答应你,到了必要的时候,我会如实告知的。”

并未追问详情的我选择了就此结束话题,转而开始闲聊,先前的严肃气氛也随之烟消云散。或许,也只有在一切结束之时,我们才能得以放松。但不知为何,我觉得用不了多久,这一切都会告一段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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